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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兩百五十八章淮記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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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兩百五十八章 淮記1

但看胥崇那模樣,他是越看越想笑,“小老虎,我說,你還是屏住呼吸吧,這味道,小鬼是承受不來的。”

“???”這話裏頭,隱隱是在嘲笑他?而且,他頂著雲衡月那張臉對他說這個話?

胥崇道,“你也就現在這會兒能多囂張囂張。”

慕十二大笑,頗有小人得志的味道,“那也都比囂張不了好啊,再對本王不敬,本王可是饒不了你啊。”

慕十二這純粹叫作死,他就喜歡逗胥崇,欺負起來可有趣了。特別看胥崇平日裏一針見血的毒舌,到了他這,要毒舌的話,總是能被他巧妙化開。可見這胥崇心裏得有多惱,這都什麽玩意兒。

有時候連馮一都覺得他有點過頭了。可他不聽,依舊以此為樂。

‘咚咚咚’一陣敲門聲,他一怔,外頭是驛站的人,帶著淮國口音的話語,“王爺,五皇子來了。”

慕十二一怔,五皇子?

回想一下,在梁國的時候,漫不經心,偶爾抽著煙鬥的男子,記得是叫…宗政遠。

馮一對視一眼,“請他進來。”

這誰?胥崇還在疑惑,聽他道,“小老虎,等會兒,可不能隨便插話了。”

“哦。”這是讓他等會兒閉嘴的意思吧。

未見其人,先聽那匆匆忙忙的腳步聲,慕十二立即端正了身子,輕咳兩聲,裝作一副虛弱的模樣。

突見一個身影闖了進來,“大……”在看到他的一刻,楞住,目光上下打量他,轉而看向一旁的胥崇。方才還有些欣喜的目光,現在就垂下眸來,一種無奈傾湧上來。

後頭慢慢跟上來的宗政遠,看了她失落的表情,眉頭一挑,跟他打起招呼,“久違了,景棣王爺。”

“確實很久未見了,五殿下。”他淡淡道。

“你還記得我麽?”司曼低聲道。

嗯…慕十二一時沒想起來她的名字,那段時間他經常跑在外頭,記得有這個人,卻不記得名字。於是,他微微一笑,“我記不起你的名字。”

換做是王爺,也不一定記得吧。於是他就很淡定了。

司曼低頭,坐在一旁就不說話了,只是目光上下打量著胥崇。

連胥崇都被看得心裏毛毛的。宗政遠道,“丫頭不懂事,還望多加包涵,”

這姑娘,一直都在宗政遠身邊,此前就是如此,現在還是,不知道宗政遠有沒有感覺到,自己對她的態度,與對其他人的態度,完全不一樣。

沒聽過宗政遠沈迷女色之類的傳聞,這麽說來,她應該是一個獨有的、隱秘的存在。

“自然沒有尋罪之理。”

兩人就打著哈哈說了會兒,別看慕十二平日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,真到了要他扮演的時候,還真是有模有樣的,完全是雲衡月平日裏的樣子,淡然平靜,毫無波瀾。

終於送走宗政遠,兩人緩了口氣,看慕十二人都軟下來了,絲毫沒有方才腰板直挺挺的樣子,馮一道,“麻煩的,還在後頭。”

他動動筋骨,慕十三送走了人進來,看他癱軟在地上,疑惑,“這不是你最擅長的事情了?”

“再擅長也累啊,我就在這待著,十三,換你,你來試試,呵……不,下一回我就裝你的樣子回去,君蘭一定會過來找我的,到時候啊……”他故意拉長音,嘖嘖兩聲,慕十三立即道,“你敢?”

喲喲喲,第一次見到他竟然會生氣到這種地步。

“十三,你果然是心有所屬啊。”

提及君蘭,才讓他平日裏的表情皸裂,這種事情可不多見啊。

馮一讓兩人吵得頭有點疼,若是主子在這,就不會這般吵鬧了吧。

而司曼與宗政遠離開了驛站好長一段路,宗政遠一直閉目養神,反倒是司曼自己沈不住氣了,“宗政遠,你怎麽什麽都不說?”

“你若是想說,何須我問,你若不想說,我又何必要逼你?”

話是這麽說沒錯,可他什麽都不問,她心裏也難受,就好像沒有人在意她心裏頭到底怎麽想的一樣。

“你真是無情。”

他一手攬過她,漫不經心道,“我惹你生氣了,還是雲衡月惹你生氣了?”

這麽一說,她簡直要哭了,“你這個騙子,說什麽帶我見大仙,根本就不是大仙,你就知道誆我。”

“不是?”難怪方才他覺得她的表情很奇怪。“你怎麽會覺得,那不是雲衡月?”

“他身上沒有孟寒玉的味道,和大仙的味道也不一樣,是個實實在在的人。”

宗政遠眉頭一抽,“味道?”

司曼還沒察覺到危險,繼續道,“大仙身上,不管怎麽掩蓋,一定會有妖氣的存在,這是沒有辦法被遮蓋的東西。”

“啊…是嗎?”他意味深長的反問,“你連他身上的味道,都記得一清二楚了啊。”

“!!!”她突然發現,自己好像…說錯了什麽。

“嗯,其實也不是,你知道我一直在尋找大仙的下落,自然就會…嗯…對這些細節比較在意。”

已經晚了,他湊上來,逼近她,與她雙目對視,“你滿腦子裏都只有你的大仙,又將我置於何地?”

她一時竟無法吭聲,只是呆呆看著他,與她雙目對視,看著,看著,目光都要被他所捕獲。

此生,她也只能遁入魔道,修道修仙,哪裏有與他安於此世來得痛快?

司曼心裏頭第一位,還是大仙,如果沒有他,就不會有現在的自己。第二位,才會是宗政遠,他也清楚,雖然口頭上會抱怨,可他從來沒有與她計較過,要找大仙的時候,也是他幫得最多。

她想,正是如此,她才沒有辦法,拒絕這個男人吧。

兩人回去後,司曼又是被他折騰了一番,夜深了,披了件衣服出來,外頭晚風夜涼,方才的溫度,還殘留在手上。他坐木長板上,抽著煙鬥,煙霧將面前的一切,變得迷糊朦朧。

如果那個人,不是雲衡月,又會是誰?雲衡月推掉了出使淮國的事情,又去了哪?難道真如外頭所說,命不久矣?

通州求了個雨,都能去了半條命,若不是被他王妃所救,現在早就成了山頭上的一個墳頭。

照狐丫頭的話說,雲衡月若是那大妖的轉世,此世就沒有半點法力,唯有任人宰割?

那未免也…太可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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